温璟早就料到这个结果,他看了自己的身子。尽管再亲密的事情他们也做过了,可她还是觉得不自在,于是恼羞成怒之下,她倾身伸出两根手指袭向男人眼前,“要真是你给我换的,把你眼珠子给挖了。”她语气轻和,动作却骇意十足,活像发火的小猫。裴云忱来了兴趣。他面不惧色坐的板正,一把抓住温璟的手,指尖距离自己眼睛只剩咫尺,危险一触即发。“口口声声说要报答我,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?”突然的拉近,温璟心头一惊。“一码归一码!”“小没良心的。”男人指腹轻轻摩、挲在她手背,“不过够烈,我喜欢。”温璟只是想吓唬吓唬这男人,没想到他玩的这么变、态。她用力挣脱自己的手,强装镇定道:“算了,我怕你爽。”裴云忱没想到温璟会来这么一句,觉得更加有趣了。他目光沉淀细碎的宠溺,“我让你爽了那么多次,你让我爽一次又怎么了?”温璟冷冷一笑,“让你爽,我心里难受啊。”裴云忱啧啧一声:“小心眼的女人。”这时,有人从门外面进来,温璟扫眼望去,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保姆。“温小姐你醒了,正好,我给你洗的衣服也晾干了,我这就去拿给你。”温璟看着保姆的身影,对男人低声问:“你家里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阿姨了?”裴云忱懒声道:“昨天夜里临时喊过来的。”温璟拧眉,看着男人的眼神复杂几分。保姆很快就折回来,将衣服递给温璟,温璟道了声谢,问:“昨晚是你给我换的衣服?”保姆点头应了声是,接着说道:“我炖了醒酒汤,这就去端出来。”保姆去厨房里后,温璟压低声音问男人:“既然不是你给我换的,干嘛卖关子?”裴云忱笑:“逗你玩。”温璟眯起眸,“好玩吗?”裴云忱认真点头,“挺好玩的。”温璟心口堵着气,“幼稚鬼。”她懒得搭理男人,回房间里换衣洗漱,一切收拾妥当后,餐厅里漂浮饭菜的香味,温璟被勾的肚子咕咕作响。她循着香味走过去,早已入座的男人抬眸看她,“过来坐。”温璟本来是打算直接走人的,叶柯昨晚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,估计挺生气她没打声招呼就跟着时誉走了。可她看到桌子上的菜都是自己爱吃的,尤其是那道糖醋小排是最爱。温璟走不动道了。她拉开一把椅子坐下,保姆将醒酒汤呈上,笑眯眯道:“先生一早就叮嘱我煮醒酒汤了,怕您宿醉后头疼,您快趁热喝。”温璟意外抬眸,只见男人慢条斯理的吃饭,轮廓硬朗的脸上没什么表情。好似他的关心只是春风拂过,不着痕迹。温璟多少有些触动,道了声谢谢,低头喝汤。“你昨天拿奖了,恭喜你,以茶代酒喝一杯。”裴云忱举起水杯,与温璟碰杯。温璟回了声谢谢,喝了口水,道:“昨天闹了场乌龙,还好记者找到证据,帮我拿回了奖,没让你白去一趟。”裴云忱勾了勾唇,“该是你的,怎么都跑不掉。”温璟觉得这话有道理。命里有时终须有,命里无时莫强求。她是,温清悦也是。汤喝的差不多了,她扶起筷子夹菜,每一道菜都很可口,十分满足味蕾。可当吃到那一碟糖醋小排时,整个人猝不及防愣住了。这和裴云忱做的味道一样!她抬头,看向男人的目光里包含太多复杂情绪,诧异、怀念、汹涌……最终,她难掩哽咽的红了眼。裴云忱手指拢紧筷子,“怎么这么看着我?”温璟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刺,疼的她说不出话来。她缓了许久,对站在一旁的保姆询问:“阿姨,这排骨是您做的吗?”保姆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裴云忱,而后答道:“是我做的,是不是饭菜不合您胃口?要不您点菜,我再重做……”“不用。”温璟继而对眼前的男人问:“我再问一次,你真的不认识我之前和你提的那个人吗?”她目光灼热带着怀疑,看的裴云忱心头一热。目光微微闪避,他轻描淡写的否认了。温璟失魂落魄的点点头,觉得自己甚是可笑。不过是味道相同罢了,巧合吧。就像时誉,哪怕他长得再向裴云忱,终究也不是同一个人,她如此惊动,实在愚蠢。食欲没了。温璟站起来告辞,“我吃饱了,谢谢你今天的招待,我还有事先走了。”几乎是落荒而逃。裴云忱看着她的背影,眼神不住的下沉。餐厅里冷清下来,裴云忱看着这一桌菜索然无味,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千块钱拿给保姆。保姆推辞道:“先生您给的太多了,衣服和饭菜还有醒酒汤都是您一人亲力亲为,我只是走个过场,这笔钱我不能要。”“拿着吧,把嘴把严实了,以后我还喊你来。”裴云忱道。保姆便顺水推舟的收了这笔钱,走人。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裴云忱一人,他看着餐桌上冷了的饭菜,沉静的点燃一支烟。灰白的烟雾腾于空中,模糊他眼里的情绪,清浊交界间,他叹一口气。他只是想给她做顿好吃的,没想到反应会这么大。那今后要是知晓了他的身份,又该如何?这时,时誉打电话过来,“老裴,温清悦那边有靠台,正在帮她把这件事给压下去,不太好搞啊。”裴云忱问:“她靠台是谁?”时誉说:“对方藏得挺深,暂时还在调查中。”“查出来,尽快。”裴云忱挂了电话。他挺好奇,究竟是谁在帮温清悦对付温璟?皮痒了。……温璟下了楼,迎着冷风,心情复杂至极。回去的路上,她给叶柯回电话,可对方的手机却是关机状态,于是回了微信。她隐瞒了时誉的身份,只说有时间见面时,再和他解释。直到隔天,叶柯也没有回她,倒是宋江远打来了电话。傍晚,温璟接到宋江远的电话。她起初不想接,在挂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之后,宋江远还是不死心继续打,只好接通。手机里,宋江远低哑道:“为什么挂我电话?”温璟声音冰冷,“找我有事吗?”隔着手机,对方都能感受到她的冷漠。宋江远似乎哽咽了一声,说:“阿璟,我想你,想你想的受不了。”他是服软来了。